绝大多数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属于国有，即便是上市的有线电视网络公司也是绝对的国有控股。无论是员工、还是企业经营者，包括董事长、总经理其收入都是有保障的，唯有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资产所有者的收入没有保障。尽管有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要求，但广电特殊性在于保值增值并不一定具有经济意义上的激励机制，所配套的激励机制是符合剩余权利所有者的其他要求（如政治要求），以便使代理人能够被重视或提拔，保值增值以及对投资者负责就演变成没有经济约束力的良心或道德要求。问题是如何保值增值才能满足良心的基本要求？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没有对与错的概念，因为激励机制是市场经济的基本机制之一，与激励机制的方式或形式无关。

　　一、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可能仅仅是发得出工资的“好”企业

　　有线电视网络公司与其他国有企业一样，一般不会出现“跑路老板”，也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在经济学上，收入有四种基本形式，分别是工资、租金、利息和利润。其中，工资、租金、利息是有法律保障或合同保障的收入，唯有利润是不确定的。工资是支付给劳动力的报酬，并以契约的形式进行确定；租金是支付给房东或其他财产出租方的报酬，也是通过合同的形式来约定；利息是支付给放款人的金融资本的报酬，其合同或借据具有法律约束力。在市场经济中，工资、租金和利息率代表的是价格，分别是劳动力的价格、出租财产的价格以及信贷的价格。工资、租金和利息率的价格又分别依据各自的市场的供求条件来确定。

　　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员工的工资普遍较低，在人才竞争的今天，低工资难以招募到高水平的人才。因为，在市场环境下，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是人才需求方，人才是供给方，人才是稀缺商品，买方竞价，价高者得。此外，多数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缺乏与企业经营状况好坏相关的激励机制，无论是员工或人才，工资是由合同保障，而企业经营的好坏既不确定，也与己无关，只有凭良心办事了。

　　【中广互联评论：虽然一些有线网络公司逐渐建立了年度任务KPI及考核激励机制，但由于资产所有者对整个企业没有明确的激励机制，或更看重非利润指标，因此导致企业缺乏逐利的目标，也就无法向人才提供更高的薪资，这确实是一种恶性循环。】

　　可能是收支两条线的原因或其他体制原因，有线电视网络公司购置的房产很少，大部分办公场所是租赁的，甚至生产必备的机房也是租赁的；或者，办公场所是购置的，而基本有线电视生产要素的机房是租赁的。租金是按照合同约定的，也就是租金对出租者而言具有保障性，出租者可不管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经营的好坏。即便是有线电视网络可以随着房地产市场变化找到价格更低廉的房产，但由于机房建设成本巨大，只有忍受房东每年不断上涨的房租；几乎到了房租忍无可忍的地步，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才会采用购置的方式。

　　许多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在银行有负债，也就是接受了银行的贷款。贷款是有利息的，利息也是有法律保障的银行回报，也是不管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经营的好坏。银行的利率随行就市，当能够在其他地方可以高利率放贷，不可能低利率放贷给有线电视网络公司。需要说明的是，与供应商的付款合同也是一种借贷行为，同样有利息，只不过放贷方是企业不是银行而已。同样，供应商的回报靠合同保障，也不会顾及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死活。尽管有些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经常迟付供应商的合同款项，但迟付不是不付。

　　二、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必须明白只有利润有正负

　　利润一般的定义为“总收益减去总成本”，利润是剩余，是收益和成本的差额。利润可以是正值，也可以是负值，负的利润称为亏损。需要着重指出的是，员工的名义工资、房子的租金和贷款的利息不可能是负值，唯有利润有正负之说。同样需要再次说明的是，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只是高级员工，不是资产的所有者，只是资产的代理人或被委托人。对于资产真正的拥有者广电局或宣传部而言，并不知道自己资产或付出的劳动是否得到回报，一旦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出现亏损，唯一的惩罚措施就是调换代理人。有线电视的特殊性在于出于政治或其他需要，资产拥有者常常要求代理人做一些在经济上明明亏损的事情或业务，导致对代理人不仅没有经济上的激励，也无法客观对其业绩进行衡量。一切只能依托代理人的良心和良知。

　　【中广互联评论：罗总在此点出了有线网络缺乏追逐利润的原动力的根本原因。有线网络的私有化、高管持股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或许，能够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也只有建立类似国资委对电信等国有企业的保值增值考核体系，将公益目标与经济目标明确区分。】

　　三、有线电视要想盈利，需要减少看不见的成本

　　按照经济学的思维，所谓的“成本”是指放弃的次优机会。在实际有线电视网络公司运营中，人们把所有的付出视为成本。但是所有付出的成本有的计入到财务帐上，有的没有进入财务账上。经济学上将进入财务账面的成本称之为显性成本，没有计入到财务账面的付出称之为隐形成本。

　　显性成本是指计入账内的、看得见的实际支出，例如支付的生产费用、工资费用、市场营销费用等，因而是有形的成本；一般成本会计计算出来的成本都是显性成本。在经济学上，隐性成本是企业家或产权所有者自己给自己的利息、自己给自己的地租、自己给自己薪水。宣传部或广电局完全可以将给予有线电视网络的资金投资到其他地方获利，甚至可以存入银行吃利息；也可以将房产不作为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办公或机房使用，而是出租给其他使用者获得房租收益；也可以在有线电视网络公司计算利润以前，给自己发放薪水。同样，有线电视网络公司高管们往往拥有大量的社会资源或关系资源，这些资源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使用获得利益，却全部无偿贡献给了有线电视网络公司；这些本可以获利的价值并没有计入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会计账面上，是一种隐藏于经济组织总成本之中、游离于财务监督之外的成本。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经济学上企业家之所以愿意牺牲隐性成本，是因为企业家拥有对经营剩余物的索取权，也就是对剩余物拥有和索取的期望驱使企业家不惜牺牲隐性成本；但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体制决定了高管们既不是剩余物的拥有者，更不具有对剩余物索取的权利，而且其隐性成本不受财务制度的监督，只能靠良知无愧。

　　由于有显性成本和隐性成本之分，经济学将利润分为会计利润和经济利润。会计利润是总收益减去全部的显性成本。经济利润是总收益减去显性成本和隐性成本。

　　在经济学上，所有在账面上反映不明显或没有反映的机会成本都是隐性成本，包括议而不决的会议成本、采购的谈判或交易成本、信息失真的沟通成本、低效无味的加班成本、人才流动或流失成本、相互推诿的摩擦成本、流程繁杂的官僚成本、缺乏信任的怠工成本、决策的失误成本、权威失灵的组织成本等。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有线电视行业是非常强调接头艺术的行业，也就是员工的实际经验极为珍贵，员工流失最大的隐性成本是经验积累和培养成本。

　　【中广互联评论：罗总在本小节论述的显性成本与隐形成本、会计利润与经济利润，其实也是给有线开了一个药方，即：在体制难以改变之时，从内部的机制改革入手，提升内部效率，减少隐形成本，在大环境不能左右之时调整小环境，在无奈的大框架下争取小成功。】

　　四、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只有冒风险才能有利润

　　在经济学上，所谓的风险就是不确定性，而不确定性是利润的必要条件。因为，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如果有某种方式能确保一家企业能在某一行业内获取的收益总是超过相应的成本，人们就会纷纷进入该行业，然后竞争加剧，收入和成本的差额逐渐降到零；也就是，只有期望利润降到零时，新企业才不再有激励参与某一行业的竞争。需要说明的是，这里所言的“利润”不是会计利润，而是经济利润；因为，在经济学家看来，一个企业的经济利润为零就已经很成功了，因为此时的企业可以靠贷款而非利润仍然可以继续扩张或生存。

　　【中广互联评论：这就是所谓“现金流比利润更重要”的原因。】

　　在“三网融合”时代，广电、电信和互联网企业都彼此认为对方行业有“利润”，常常有进入对方行业的冲动。需要指出的是，相互之间看到的“利润”，往往不是经济利润，而是会计利润；也就是，看到的只是财务报表上的利润，并不了解对方的经济利润或隐性成本。有线电视网络公司认为电信宽带业务有利润，纷纷开展宽带业务；宽带业务开展后，会发现利润并不是那么大，出口成本只是账面上的显性成本，还有大量的诸如网络维护、用户维系、品牌宣传、组织调整、人才培养等隐形成本。电信和互联网企业认为有线电视有利可图，一旦进入就会发现，有线电视行业需要考虑支付不在账面反映的、为完成政治使命所必须的、巨大的隐形成本；完成政治使命的隐性成本不仅可能导致经济利润为负利润，甚至可能导致会计利润为负利润，即账面亏损。俗话讲“这山望着那山高”，其实，这山并不比那山低。

　　【中广互联评论：或许，谁能更好地降低隐形成本，谁就能既实现账面利润，又实现经济利润。其核心在于效率，效率的核心在于组织结构与企业所掌握的工具。】

　　在经济学家看来，在信息稀缺的世界里，利润会一直存在，只是未必为人所知。因为，正利润一旦为人所知，就会引起激励竞争或争抢，利润会被很快地开发殆尽；负利润则很快有人离弃。也就是说，利润不会被竞争降低到零，因为存在着不确定性，无论利润是正还是负，都是不确定性的结果。通常所言的“利润”不是报酬，而是剩余物，是用收益弥补了所有成本之后剩下来的那一部分，是比别人更好地预测了未来并行动的结果。互联网充满了不确定性，互联网的“弄潮儿”们相互比拼的是看谁能更好地预测未来，并承担未来行动的结果，无论其结果是盈利、亏损、甚至是倒闭。

　　五、理解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领导者或企业家

　　在经济学上将企业家对风险的态度分为风险回避、风险中立和风险追求。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领导们多数倾向于风险回避，不是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领导们缺少企业家精神，而是个人以及企业的政治风险太大，以至于不得不选择风险回避策略。

　　无论是上市的有线电视网络公司，还是没有上市的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目前都没有或不允许有股权激励机制；也就是，无论是有线的员工，还是有线的领导，都不持有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股权或期权。不得不反复强调的是，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领导者不是资产所有者，而是资产所有者委托的代理人；因此，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领导者不是剩余物的索取者，更不是利润的索取者。在市场经济环境下，企业家是剩余物的索取者或对剩余物具有索取权，追逐剩余物或利润是企业家具有积极性和创造力的源泉，正是这个源泉产生的激励使得企业家确信以某种方式重新组织资源会带来超过成本的收益。尽管由于体制的原因，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缺少这种市场机制，但高度的责任心使得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领导者同样具有企业家的精神，像其他企业家一样，去争取大家的信任、满足团队的条件和提供可信的保证，并在此基础上努力达成团队的共识；可能某些方面不尽人意或力不从心，但确实这些领导者们在现有体制下已经尽力了。之所以将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领导者视为企业家，是因为在传统经济学中，特别强调企业家的核心作用，甚至将“商业社会”称之为“企业家社会”，认为企业家的行为是市场过程的内在动力。

　　按照经济学定义，有线电视网络公司不像一个营利机构，更像一个非营利机构，因为非营利机构也是没有人拥有剩余索取权。某种意义上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是难以定性或性质模糊公司，不是事业单位，靠自己养活自己，经常被要求像非营利性机构一样，履行公益的义务。“老板”具有决定权，但“老板”没有剩余索取权；“老板”自身的激励是被提拔或表扬，却要履行具有资产保值增值的责任和义务。

　　【中广互联评论：罗总这段的分析可谓入木三分、痛入骨髓！同时有些令人无奈，有线电视网络公司难道从诞生伊始就注定了未来的命运？在此，向那些坚持良心与良知的有线电视的企业家致敬！或许，只有马斯洛需求理论所说的“自我实现”才能继续支撑他们前行，在经济的道路上，凭着精神前行。】

　　六、彰显有线电视网络公司企业家在市场中才能的三种行为模式

　　第一种模式是套利。简单地讲，套利就是企业家通过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方式寻找获利机会。有线电视付费电视业务是比较明显的节目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获利方式，有线电视基础业务本质上也是卫星节目低价接入、高价卖出，宽带业务也是同样如此；可以说有线电视的所有业务，无论是老业务，还是新业务，都伴有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套利成分。

　　站在经济学角度，企业家对潜在获利机会的敏感使企业家有动力去积极寻找套利的机会。由于体制的特殊性，多数有线电视网络公司首选的激励机制是获得上一级主管机构重视、表扬、奖赏和提拔，其次才是获利；也就是说，由于获利的次优地位，而且主要是依靠有线电视企业家的素质、道德或良心、责任感，因此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对获利的敏感程度或对套利的发现能力常常逊色于私营企业或互联网企业。这是体制要求的价值观产生的结果，理论上与有线电视企业家们的个人能力无关。

　　需要指出的是，虽然企业家的本意只是想获取利润，但企业家的套利活动无意中为市场提供了新的信息。在低价买进的地方导致价格上升，例如，电影的互联网版权开始价格很便宜，随着竞争者不断的买方竞价，价格逐年上升；付费节目的版权也是如此；也就是，在版权市场上需求增加或需求曲线向右移动，导致价格上升。同样，在高价卖出的地方价格下降，例如，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宽带，开始可以比电信价格稍低的高价卖出；由于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加入，使整个宽带市场供应量增加或供给曲线向右移动，导致整体价格下降。总之，套利行为的无意后果使各区域市场的价格趋同；也就是，一旦套利“真相大白”，就有企业竞相模仿，导致企业家的利润消失。

　　第二种模式是创新。传统经济学认为企业家创新主要有五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是引进新产品。相对于模拟电视时代，数字电视就是引进的新产品。相对于标清电视，高清电视就是引入的新产品。第二种方式是引进新技术，包括引进新的生产方式。云计算既是一种新的技术，也是一种新的生产方式。点播相对于广播也既是新技术，也是一种生产方式。第三种方式是开辟新市场。相对传统的有线电视收视维护费而言，付费电视是新的市场；有线电视的广告业务，特别是点播的广告业务，对有线电视网络公司而言是新的市场。第三种方式是控制原材料的新来源。在交互电视时代，开展与电影院线放映近乎同步的“院线点播”业务，旨在控制节目源。第五种方式是实现企业新的组织方式。有线网络以省为单位进行网络整合就是一种新的组织形式。投资或开办媒体或节目制作和集成公司或部门也是一种新的组织方式。互联网的电子商务是新媒体条件下的、新的社会商业组织形式的典型案例。

　　站在经济学角度，创新本质上是套利或是更加复杂的一种套利形式。因为，企业家创新的目的旨在发现新的、有利可图的产品或服务差价；也就是，企业家为了追逐利润，需要寻找一种更加便宜的成本结构和更加有效的生产方式，生产更有价值的东西，在使得消费者获得更大满足的同时满足自身对利润的追求。

　　表面上，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创新难度在于其双重的标准，也就是既满足经济效益，又要满足社会效益，甚至要求社会效益大于经济效益；但从经济学角度，双重标准不应该成为妨碍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创新的理由。首先，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是以法律和公允的道德为基础，其次，逐利和让利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经济学承认价值观不同，对逐利和让利的驱动力认识不同；在拜金主义盛行的社会中，可能逐利的驱动力大于让利的驱动力，满足社会效益的需求就需要企业家的良心来弥补了。

　　第三种模式是模仿。对许多企业而言，模仿是最廉价发现套利的方式之一。有线开展宽带业务需要模仿电信，开展交互电视业务往往模仿互联网或以互联网某项应用为参照物。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有线电视业务发展上，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常常借鉴或模仿美国同行的经验和模式，这无可厚非；问题是，在模仿时要看清楚再模仿，不怕以假乱真，就怕“张冠李戴”；中国有线电视的付费电视业务就是“张冠李戴”的典型案例。中国有线电视收看维护费对应的基本电视业务相当于美国的基本包对应的业务，美国将基本包业务称之为“Pay TV”，简单直译中文就是“付费电视”；美国在基本包以上还有一项业务称之为扩展基本包，是在基本包业务之上另外由用户选择消费的电视业务，每个扩展基本包频道的平均价格是基本包频道的平均价格的15%，只有色情、赌博和少数几个频道按照单个频道销售；中国有线电视的付费电视业务，名义是模仿美国的基本包，形式是模仿美国的扩展基本包，价格是模仿美国的色情频道，由于“张冠李戴”了，自然模仿得“四不像”。还需要指出的是，模仿表面上是发现新的套利机会，本质上是学习前面开路企业家的创新，包括技术和知识等，旨在降低成本、提高效率、追逐利润。一般情况下，要超越模仿，就需要创新。

　　【中广互联评论：套利、创新与模仿，既是对企业家行为模式的总结，也是对有线网络发展模式的概括，其核心是创新，模仿是创新的开始，套利是结果。有线网络一直缺乏创新，可以先模仿互联网的创新模式，DVB+OTT或许是路径之一。当然，创新一定会有风险。作为有良心与良知的企业家，应有“宁愿创新死，不可保守亡”的决心。】

　　七、靠市场价格指引有线电视业务的未来

　　在市场经济环境下，理论上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每一项业务都有一个定价，这个定价靠市场价格来指引。业务的价格与相同或相似业务的市场价格是否有差异，是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判断或评估该项业务市场前景的关键，因为只有价格有差异才有套利的机会，才有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可能。也就是说，有线电视网络公司依据市场价格来判断经营活动的期望成本和期望收益，并通过货币计量方式来确定期望的利润。

　　人们常说“市场是检验的标准”，等于是说，市场实际实现的利润与期望利润的差异是验证企业家商业眼光准确性的标准。如果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某项业务出现亏损，说明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企业家对潜在利润的判断失误，由于亏损造成的财产损失是企业家使用资源的方式不当所受到的惩罚。需要指出的是，尽管有线电视网络公司在业务出现亏损时，可以重新调整自己的计划，但市场会重新分配原有的稀缺资源，也就是将稀缺资源分配给那些相信自己能够找到更加有利可图、更加有效用的企业。如果有线电视数字化出现亏损，有线电视的服务质量必然下降，尽管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没有选择退出市场，但最为稀缺和宝贵的用户资源就会向IPTV、OTT等转移，因为电信和互联网企业能够提供比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更加有价值的产品和服务。

　　需要着重强调的是，之所以利润与亏损能够作为企业计划和行为的协调信号，是因为货币计量的作用；也就是，货币计量是计划和行为的主要工具。简单地讲，没有货币计量的成本和利润，企业就是一本糊涂账；糊涂账的企业根本谈不上计划和行为的调整。需要指出的是，以货币为单位进行经济计算的体系依赖于特定的体制；在经济学家看来，只有当存在劳动分工、生产资料私有制、各种商品和服务都以一种通用的交换媒介（即货币）进行买卖时，这样的货币计量才可能实现。由于体制的原因，有线电视网络公司的某些计划和行为难以用货币来计量。有线电视网络的行政整合就是典型的案例，整合的网络没有靠货币计量评估，大量的人员被要求无条件的接收；某种意义上，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成为糊涂账企业是现行体制的某种副产品，将糊涂账企业变成不糊涂，不仅依赖于有线电视网络公司领导者的才能，更依赖于领导者的良心和良知。

　　八、有线电视需要以投机思维或心态看待互联网

　　在经济学上，中间人和投机者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中间人倾向于协调不同地区间的市场，投机者倾向于协调不同时期的市场。也就是说，投机者不仅是考虑当下的供需计划，而且也考虑可预期将来的供应计划。经济学家认为，在信息不完全情况下的决策者就是“投机者”，在一个不确定的世界中每个人在此意义上都是投机者。

　　“未来电视是互联网电视”似乎很少听到反对此观点的声音，但大多数有线电视的从业者并不了解互联网，加上互联网电视对有线电视网络公司而言是未来时或将来发生的事情，这就存在着不确定性。经济学上，只要存在不确定性，就意味存在着风险。有线电视面对未来互联网的风险无非是两种极端的选择；一种是现在就拥抱互联网，等到互联网电视到来时，已经有了先机，但需要承担互联网电视没有到来或由于某种原因推迟到来当下投入的损失。另一种是按兵不动，但做好为未来互联网电视买单或落后的准备。无论哪种方式，都存在不确定性或风险。

　　电视机厂家纷纷认为未来时代是互联网电视的时代，大力发展网络电视机。令人失望的是，时至今日，网络电视机的开机率依然不高。同样，OTT来势凶猛，也确实开始抢走了有线电视的部分用户，是昙花一现？还是必然的趋势？有线电视的经营者也一时难以抉择和判断。需要强调的是，有线电视网络公司面对互联网的决策具有期货性质，无论对互联网是看涨，还是看跌，都是现在的合约，未来的交易。对期货而言，先行者或先行的投机者的实践创造了大量的、极为重要的稀缺信息，这些稀缺信息是远程的预警系统，可以为决策者以合适的方式分配或分散风险提供帮助。互联网尸横遍野的前驱者、后来居上的成功者，就是这种期货特性或不确定性的典型写照。

　　既然投机有风险，就有一个值不值得冒风险的问题；而“值不值得”又是价值观问题。有线电视融入互联网，对于有线电视决策者而言，既有经济风险，又有政治风险，甚至政治风险大于经济风险。因此，有线电视网络公司是否应该对互联网投机，既考验决策者的才能，也考验决策者的良知。

　　【中广互联评论：读了罗总这段的文字，才知道“投机”原来是“勇敢者”的代名词。投机，需要良知，需要才能和智慧。】

　　预告：下一章的题目是“有线觅价的特殊性”《有线电视经济学导论》（9）

　　特别推荐：罗小布《有线电视经济学导论》专题